唯美暧昧
“各位同志、同僚、同学、同犯们,老实点儿行吗?听我说,喂,听着!”身着黑格子短裙、棕色衬衫的联欢会主持人方淑静不耐烦的嚷嚷着,她使劲儿拍了拍麦克风,气呼呼的说。“嗑瓜子的,说你呢!跟进了耗子窝似的,别嗑了。今天,咱们学生会喜迎四周年纪念日,在上一任会长的带领下,咱们学生会红红火火的发展起来了!鼓掌呀!”眼前这些学生会干部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侃大山的侃大山,谁也没把方淑静放在眼里,这可把方淑静气得够呛,她恨不得把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安上一个扩音器,震死他们算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坐在学生会主席位子上的小青年讪笑着说,他侧头望向方淑静对面的一个默默不语、愣头愣脑的姑娘,心想: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啊!小青年把嘴边的发稍吹飞了,眼神儿炯炯的盯着那个姑娘看,他穿了一身运动装,下巴上的胡子茬子犹如刚刚萌芽的蒜苗,直挺挺的。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新会长,会长,你自我介绍一下吧。”方淑静把麦克风递到那个小青年面前,众人的视线也齐刷刷的落到新会长的脸上 “我叫阮谋,擦掉左‘耳’旁就是他*的这么一个玩意儿,见笑见笑啊。”阮谋用手擦去了“阮”的左‘耳’旁,黑板上赫然显现了“元谋”这两个字,众位学生会干部再结合阮谋的做派、颓废形象、低沉嗓音,瞬间联想到了刚刚放生的“长白山野人”,顿时哄堂大笑,掌声雷动。“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啊,你们叫我‘元谋’行,谁要是叫我‘元谋人’,就别怪我公报私仇。”阮谋一本正经的说完,众人又大笑起来。
说到众位干部介绍的次序,就不能不说联欢会会场的布置情况。说实话,其形状也就是“猪圈围栏型”,桌子围成一个椭圆,大家其乐融融的坐在“猪圈围栏”上,嘴角抽搐一下都能被四面八方的眼见看见。众人顺时针的依次自我介绍,算是这个新的学生会班子成立了,有点儿小布什组建内阁的味道。阮谋最腻烦形式主义,按他的话说就是:“偷摸放了一个屁,还嚷嚷着说这是什么味儿!”不过形式主义也有一点儿让他欣慰的地方 “我叫瑶琴,大家好。”“出水芙蓉”的微笑硬梆梆的,双手拄着桌缘站起身,肥大的牛仔裤上还有几片瓜子皮。阮谋假惺惺的端起玻璃杯往
昆明专业白癜风医院嘴边送,眼睛却像一台扫描仪,把瑶琴的俏丽可爱的相貌和纤细玲珑的身段全拷贝进了自己的脑袋里,不过感觉还差了点儿什么。
文艺节目一个个的演出完毕,桌上的橘子皮、瓜子皮、糖衣、烟屁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小山,这间教室记录了征服的负面效果 “我就唱一个大家都喜欢的歌儿吧,当年那首歌儿可是风靡内陆、流窜港澳呢。Mr.andMiss(完全错误的“先生女士们”),这一曲是《纤夫的爱》!”话毕,众人又一次捧腹大笑,瑶琴也趴在女同学身上笑开了花儿。“这么半天了,一
北京中科白癜风出席健康中国公益盛典到我这儿就笑场。你们必须补偿我啊!正好这歌儿是男女对唱,我就找个女伴儿一起唱吧。”阮谋从方淑静手里抢过另一个麦克风,故作犹豫的站在“猪圈”中央来回转身,视线落到谁身上,谁准是摆手推辞或瞪大了眼珠子说“不行、不会”。他心里早有数了,不慌不忙的走到瑶琴的桌子前,把麦克风递到她面前。瑶琴怔住了,双颊顿时深红如霞,靠在椅背上看着阮谋坦诚的笑脸,语塞了。“来吧,就是你了。”
“我不会唱,不想唱。”瑶琴正要把面前的麦克风推回去,阮谋却攥住了她的手腕,随手拽开桌子,将瑶琴揪了起来。“我真不会,我……”
“你就站我边儿上听着,以后我再给你解释你的错误语法。”阮谋得意洋洋的牵起瑶琴的手,把麦克风端到嘴边。瑶琴只觉得脚心冒寒气,手却热辣辣的,她心里很清楚,阮谋的手不轻不重的牵着她的手,小拇指滑进她的掌心里,根本不是在表演,而是完全陶醉在牵手塑造的简单绮梦里,一派享受的样子。她心里暗骂阮谋是“浑身烟味儿的王八蛋”,可被他牵起的手竟然酥麻无力,不敢也不想挣脱了,这感觉让她惊诧不已,但“儿戏”的可爱恰恰在于毫无顾忌的宣泄,她抿嘴偷偷笑了。
“妹妹你坐船头呀,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阮谋刚清唱几句,众人的讥笑嘎然而止,心里感叹如此温柔的嗓音怎么是从一个半哑的烟鬼嘴里唱出来的?这首“俗歌”经他之口,变成了男美声女中音的混音版,颇有些玩味的地方。瑶琴偷偷瞟了阮谋的络腮胡子一眼,心想: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二 节
有个奇怪的问题一直让瑶琴头疼 说女孩子的羞耻心是怪癖确实不妥,瑶琴也这么认为。她一向赞同这个观点:人只有可以和不可以,没有应该和不应该。有什么事儿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清早起床没人规定你应该先睁开眼,你可以先睁开眼再穿衣服,也可以坐在床上一边儿抓瞎一边儿嚷嚷着“衣服在哪儿”。依此类推,一切的一切都成立。所以,联欢会上阮谋的唐突举动也不那么招瑶琴讨厌,换句话说,她也多多少少沾了阮谋一些便宜。
“他要是坐在那张椅子上会是什么姿势呢?”瑶琴站在鸿都大酒店旁边的小广场里,双手抓着画板的上沿,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的一棵红叶飘飒的枫树和树下的一张长椅,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缓缓坐到身后的长椅上,把画板下沿支在腿面上,拿起HB铅笔精心描绘着枫树躯干的轮廓。每当她陷入沉思和宁静时,总会把阮谋揪进脑子里品琢一番,这个小子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妙趣横生的下午茶谈话和笑声不断的晚自习旷课之旅,只要阮谋漫不经心的走到她身边说“今天下午我带你梦游去”,整个一天都会让她尽享无忧无虑的、童年一般的快乐生活。阮谋是她的开心果、开胃剂,但平时是“吃”不到的,这小子总是飘忽不定。
想着想着,画面的整体布局和枫树躯干的部分细节已经完成了,她掏出纸巾,在刻意留下的密集线条上轻柔的单向擦拭着,以求得到细腻的明暗效果。忽然,一根凉飕飕的不锈钢直尺架在瑶琴的脖子上,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身后那个人鼻音浓重的威胁:“别动,不然老爷子就要你的命。”
“别开这么低能的玩笑行吗?”开始,瑶琴确实吓的脊背冒冷汗,可是眼前路过的一个女白领朝着她“嘻嘻”窃笑,她就猜到了有人故意捉弄她呢。于是她照旧画她的画儿,头也不回。
“我开高能的玩笑,你受得了吗?”阮谋一屁股坐到瑶琴身边,无奈的笑了笑,拿直尺敲掉了旅游鞋上的几个泥点子。
“你开一个让我瞧瞧。”
“Honey,把尺子给奶奶捡回来。”阮谋嗲声嗲气的说完,就把直尺扔了出去。“汪汪汪,汪汪!”他一边儿学狗叫一边儿朝直尺飞出的方向跑去,还扭着屁股。瑶琴乐得直不起腰,脑袋拄在画板上,肩膀一个劲儿的颤抖。阮谋跑回来坐到原处,伸手拍了拍瑶琴的脑瓜顶,笑嘻嘻
中科健康中国重要影响力人物的说:“Honey真乖!奶奶给你买糖吃!”
“去你的!哈哈哈。”
“喂,是不是就我能把你逗乐了呀?笑起来就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拳捶你胸口上了呢!把画儿给我看看。”阮谋没等瑶琴同意,就把画板扯了过来,脑袋使劲儿往她身边儿蹭。“我喜欢梵高的速写画儿,就是《女人体》那幅,我也能画,只不过我不叫梵高。人家画完了叫艺术,我画完了叫耍流氓。”
“你赶紧给我,我快画完了。”瑶琴使劲儿扯了几下子,可是阮谋的手只是晃了晃。阮谋索性把画板夺了过来,从瑶琴身旁的笔袋里抽出一根铅笔,满脸堆笑的看着她的愤懑的脸。
“你去那边儿坐着,我把你画上去。”他把自己的背包放到瑶琴怀里,朝对面的长椅努努嘴巴。“去,快去,包儿里面有好吃的,你随便吃。”瑶琴也没力气跟阮谋争什么,阮谋那套软磨硬泡的功夫她早就领教过了,越争越吃亏。她干脆抓起他的沉甸甸的背包走向对面,心想:嘴巴上吃的亏,拿胃挣回来!谁怕谁呀?到对面坐定后,她拉开背包的拉锁,“噗哧”一下笑出了声儿,原来包儿里装了5个大西红柿,这也算什么好吃的?吃多了还要闹肚子呢!
“你说的就是这东西?”瑶琴抓起一个大西红柿举到脸旁,笑着说。
“怎么啦?炒熟了就是一道名菜!你给我留俩,我好几天没吃水果了。”从瑶琴的方向望去,阮谋的专心致志的神情和凌乱修长的头发真跟艺术家相似,他一次次的盯着瑶琴看,又一次次埋头作画,好歹有一点儿画家的习惯性动作。瑶琴捧起西红柿看了半天,心想:我在阮谋眼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呢?我展现给他的是原本存在于我身体里的那个自己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表演,尽管我喜欢他当我的观众,讨厌装腔作势的我也会对着一个西红柿表现出苦闷的样子。我可以漂亮的笑一笑的,我不是很高兴吗?这根本就不是伪装,而是我真的希望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她朝西红柿狠狠的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