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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
多事之秋
——空空路过禅
多事之秋
泪,没完没了地游走在妈的脸上,分不清哪颗是新生的,哪颗是死去的,都一样的悲悲切切。妈说,小乙,不要很妈,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微笑着点点头,说,我不恨,以后也学着不爱。妈突然抱住我,向垂死的肉体紧紧抓住将要小时的灵魂一样,很用力,很用力。我轻轻推开她说,妈,如果可以,你还回来吗?妈一怔,摇摇头说,永远不可能了。小乙,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你,愿意的话,就离开这里,去一个幸福的地方。我答应着,看她转身走进落叶飞舞的秋天。
回到家,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墙角传来,我知道,爸后悔了。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冷酷的墙壁是个很好的依靠,用不着感谢,也用不着回报。墙角也是个很好的怀抱,需要时,总能寻到,而不用以某种关系为条件才可被拥抱。
“爸,妈走了,再也不会来了。你们都解脱了,妈不用再受折磨,你不用在痛苦。”我抱着双膝,闭上眼,想象妈走后的样子,释然,还是憔悴?
“小乙,使你逼走了她,使你毁了我们的幸福。”爸爸像个输了玻璃球的小孩子,把怨气撒在他的追随者身上。
“我们?幸福?爸,从我记事起,妈就没笑过。她说你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只不过把她当发泄的工具,她忍了二十年,她不离开,是怕给你的生活带来麻烦,也给我一个完整的家。爸,哪有什麽幸福,我们都在用痛苦织成一座冰冷的房子。”我仰起脸。让眼泪慢慢渗回它的来处。
“小乙,这些年来,你也在痛苦吗?为什麽不和她一起走,为我吗?”
“齐叔叔会陪伴妈后半生,让她幸福快乐。我和齐叔叔安排好一切,才逼走妈。爸,夜里醒来,我就害怕,我到底做了什麽,为什麽要拆散你们,为什麽算计妈,把她托付给一个我不了解的男人,仅仅因为他等了妈二十年,没有忘记妈吗?为什麽我更在乎爸得难受,为什麽我不远离你们,忘掉一切?爸,你知道我为什麽不孤单吗?我生活中的所有空白都被你和妈的痛苦填满了”我一直追求的梦想就是让你们幸福。爸,我很爱很爱你们,可是你们不理解也感觉不出我的爱,我真的很怕你们把我的爱当成我对你们的报复,我更怕你们不爱我也不恨我,从心里把我抛弃了。”我平平淡淡地说完,却紧紧抓住了爸的手。
“所以,你总求我们不爱你了,就恨你,千万不要忘记你!小乙,无论如何,爸都在你身边。我和你妈都不痛了,你也要快乐。”爸轻轻搂住我,擦着我的和他的眼泪。我不知道,两个人的眼泪融化在一只手的温度里,会不会把手冻伤。
“爸,把你心中的女人接来吧。我想看着你也有后半生的陪伴。好不好?不答应?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陪着你,嫁不出去啊?”爸呆呆地盯着我,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傻丫头,爸心里哪有什么女人啊,瞎说”。他的脸微微一红,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我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一个劲地问“好不好”,爸叹口气,笑得有点苦,可还是点了头。
我没有告诉他,两年后,我要去流浪,西藏,撒哈拉,亚马逊,阿拉斯加......只要他们很幸福,我就不停留,若他们不快乐,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回到他们身边,用我的一切换回他们的幸福.......
二
又是泪,没完没了的游走在兰姨的脸上,还是分不清哪颗是新生的,哪颗是死去的,还是一样的悲悲切切。兰姨说,小乙,不要恨兰姨,我真的对你爸失望了。他心中有自己最爱的人。结婚一年来,我时刻想办法让她喜欢上我,可是我始终是别人的替身。我不解地问,你们以前不认识?你不是他的情人?兰姨摇摇头说,别人介绍的,他急着结婚,我没反对。其实
北京中科医院爆光,我们不了解对方。我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那你以后怎么办?我可以请你回来吗?兰姨握着我的手说,算了,缘尽了就散吧。小乙,你是好孩子,还是去远方发展吧。别再为别人心了。我微笑着说声“谢谢”,看她转身走进荒凉的秋天。
回到家,径直走到墙角,挨着爸坐下。这
治疗白癜风的岐黄圣手似乎成了我们的约定,难受时,就缩在墙角里,等待着对方的安慰,等待着天亮,这次亦不例外,只是,听不见一年前的那种哭泣声。
“爸,兰姨也走了,不回来了。为什么要骗我,她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我把爸手中的烟放在自己嘴上,拼命吞吐着。爸曾经说过,吸进去的是现实的怨恨,吐出来的是心中的畅快,因为怨恨在去心底的路上,被一点点的粉碎了,吸收了,变成汗珠流了出来,而心底最原始的快乐却借机流了出来,幻化成烟雾,模糊着你的双眼,教你看不清刚才发生的一切,认为只是一场讨人厌的梦。
“你不是希望我后半生有个陪伴吗?我找到,她自己走了。爱与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吗,大家有个休息的地方就好。小乙,我一个人过得很好。”爸搂着膝盖,把头埋在双腿间。忽然,我发现了他的白头发,爸,你还是老了,还是没有熬过时间。
“爸,你确定自己可以很好吗?不用我去找那个人吗?你点头,我就去求她来你身边,不论天涯海角。”我轻轻搂住爸,任他像小孩一样哭泣。
“不用,小乙。你什么时候离开?以后,能不能常回来看看我?”
“不知道什么时间走。你想我的时候,我想你的时候,我都会来。爸,记得冬天给自己买手套,得自己做饭。”一滴泪掉在爸的头发上,找不到了方向,只好沿着发丝堕落到头皮,消失了。”
“小乙,爸一生最爱的人是你,不管你在哪里,都要记得我。”他坐直身子,点一支烟。
“知道了。爸,不要再骗自己,骗别人,再也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当取悦别人的工具,即使是最爱的人,也不要。”真的,人生一世,清醒时抓住的幸福不过几年,甚至几天。其他时候,都只是和幸福面对面打个招呼,然后,肩擦肩告别,各奔东西。我们一天天说要幸福,是因为我们还说不清它是什么东西,什么滋味,还在不停的寻找着。
“哼,傻丫头,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爸我还没必要讨你欢心。”我一怔,接着哈哈大笑,爸也随我笑,只是笑着笑着,都沉默了。也好,就这样安静的等天亮吧,太阳出来,死去的快乐又会重生。
第二天,我给爸留了纸条,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也不清楚要去哪里,就是感觉好累,好累。妈和兰姨说得对,我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享受自己的喜怒哀乐爱恨愁。至于爸,我已无能为力,也不想帮他去伤害更多的无辜的局外人。他心里的那个人,足够他守护一辈子了,身边的人倒是多余的点缀,不如走开。
爸,对不起,我始终找不到你要的幸福。不过你放心,我给了兰姨想要的生活,算是一种补偿吧。
三
又是秋天,六年后的。六年中,走路和些东西是我的全部生活,白天一直走,夜里一直写。开始,很思念,很思念那些人,很怀念那些事,那些心情,可我不和任何人联系。我想,没有我荒唐的爱,荒唐的行动,他们会很幸福,毕竟,安静的生活本来就很好。
胃病悦来越严重了,时不时就“发作”。和几个天南地北的浪子聚会,庆祝大家的相遇。几杯酒喝下,胃又开始兴风作浪。走出去坐在马路边,捂着胸口看满天繁星。突然感觉很孤单,从未有过的。看着看着泪就流下来,来来往往色人群里,没有一个停下来,问我怎么了。那一刻,想起了墙和墙角,还有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我断定,这个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他一样对我好,可是现在,他不在我身边。我想,我该找个依靠了,随便一个就好,只要我胃疼时,他把药片和一杯白开水送到我面前,再问一句“好点没有,要不要休息会”。
回到房间,痛的睡不着,不经意间想出两个可怕的方块字:回去。回哪儿?妈和兰姨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打扰。爸有没有搬走?无处可归?那哪儿是最后的归宿?第一次,我放声大哭。隔壁的人闯进来看发生了什么,我猛地抱住离我最近的人更放肆地哭。他们静静地等着,好久,我才说,我不知道我是谁了,我失去了过去的一切。我到底为什么不停地走,追求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付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又哭了很久,才觉出自己失态了。我站起来,微笑着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很好,你们该休息了。大家沉默着。突然间失去了听觉。不知谁说了句“大家坐会吧”,于是,一群男男女女,背靠着床,坐在了地上。点上烟,分了酒,说起了以前,说起了家,父母,朋友......有时听到叹息声,有时听到哭声,后来有人唱起了歌,罗志祥的《灰色空间》: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原来这世界只是灰......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怎么为我流泪......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醒来后也还是长夜......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房间干干净净,做梦了?
“你终于醒了,整整十六个小时,干什么让自己那么累?”一个穿T恤牛仔、头发有点长的“良家男子”站在我面前,笑着。
“你是谁?他们呢?”我好像听见了爸的声音,暖暖的,轻轻的。
“叫我辰子。都走了。我的身上刻上了你的记号,怎么好意思见人。”他一本正经地埋怨。我迷惑地回想着昨晚。
“我是说,我的身体里存着你的眼泪,当然要一滴滴的还你。”原来他是那个我抱着哭的人。什么理由?泪要还?
“对不起,我要回家了,我爸在等我。泪,送给可怜的人吧,算是我对谈们的祝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三条牛仔裤,两件上衣,一件棉袄。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家可回,爸爸怎么样了。
“还回来吗?”
“不知道。这里只是个旅馆,不是能长期停留的地方。”
“但是,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请记住,无论你在哪里,好不好,都告诉我。”他站在门口,认真地说,眼睛听着我的大背包。
“为什么?你是谁?”我停下来,看着他,才发现,他的额头有道浅浅的伤痕。
“我是最爱你的人,不管在哪里,都要记得我。”他把一个纸条——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放进我手
北京中科中医院里,转身走掉。我仿佛听见爸说“小乙,爸最爱的人是你,不管你在哪里,都要记得我”。
怎么会有人说相同的话,很奇怪。难道爱一个人,就要让他把你牢牢记住?还是让他永远能感受到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