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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安老师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清欢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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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蝙蝠侠 帖子:884 积分:8900 威望:0 精华:0 注册:2019/8/21 10:11:35
安老师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8/24 14:00:54

安老师 刚刚到变电所上班的时候我只有十五岁。1981年。那时社会远没有现在这样发达和丰富多彩,有电视机的人家都很少,家里安装电话的更少,据说烟酒会致使白癜风诱发并发症纯粹个人安装一部电话得花五六千元,就这还得办不少手续还得排队等,是一般人不能想想的事情。所以在厂宿舍里家里有电话的一般都是干部,用的还是单位的线路,要打外线得先拨个零才能出去,如此已经很优越了。但在单位内部这种电话却放的相对宽松一些,那时单位对自己内部的考核还不像后来那么严,而变电所有个理由是需要和供电局联系停送电,所以变电所的电话就可以拨出外线去,尽管一年也用不了几次,但有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我不记得我在上班之前曾经打过电话,既然人们彼此认识的人都没有电话,自己家即使是安装了电话在当时来说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所以电话对我新鲜而陌生的。和我同一天进变电所的还有建刚和二毛,都是二十不到的年轻人,他俩和我对电话的认识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刚上班那阵只要电话铃一响我们仨都去抢着接电话,成了一种享受,逗得师傅们挺乐。师傅们这时已经懒得接电话了,在他们看来接电话就是揽事,因为一般来的多是内部电话,科里来的,让拿报纸让领东西,这些事一般谁接着谁就得去干了,不好再安排别人,这一点当然后来我们也意识到,但当时我们并没有那样去想,反正年轻,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就是有事师傅们也会安排我们这些徒弟去的。 变电所实在不是年轻人该呆的地方,很少有什么事情,每天无所事事无聊的要命,这样电话就成了我们消遣的物件,每天看着电话手里就痒痒,但又实在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能够打电话的都一一打过了,打了不止一次,也尽说些连自己都觉得没意思的话。再就是一来师傅们就交代过了,不要乱打电话,占着线供电局的电话或厂里领导的电话进不来可就误了大事了,弄得我们不得不收敛起来,毕竟刚来还想留个好印象。后来时间一长我们也感觉到了,那是师傅们在咋呼我们,对他们所说的那种情况是无所谓的,供电局是不会直接给变电所打电话的,他们停电不需要通知这些单位,还没有那个单位敢因为突然停电找供电局理论的。 弄明白这些一旦师傅们不在(他们一样无聊,上班一会就出去转悠去了,反正变电所这地方只要有人耵着就可以。)我们就开始“害”电话,乱打一气。那时的电话系统也不怎么样,只要拨通“117”查询时间,里边就串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说话,还能彼此听到,有男有女,于是口水战就展开了,互相谩骂。有点像现在的网络聊天,不知道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人,非常热闹,有人当恶人,自然有人就要当君子,这种情况往往发生在晚上值班的时候,我估计在“117”里胡说乱喊的人差不多也都是各个单位晚上值班的人,守着一部电话打发时间消遣。但既然有了这么个交流的平台,自然就会有人想干点什么,比如搞对象。建刚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这样联系的,约好在唐人饭店门口见面,手里拿一本《青年文摘》,那个女的还真的去了,两个人搞了一个月之后吹了。后来变电所又来了一个年轻人,是外地的,名字我现在都忘了,好像姓赵,这家伙玩的更绝,居然能够从我们这个电话里轻易的连续敲击出长途电话去,我们仨也试过,但却不记得是否也打通过,这家伙也不轻易告诉我们是个什么节奏什么手法。这家伙那一阵几乎每天都打,打通后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当然是和他在外地的对象聊,对别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劲。可能在他非常有意思,但却让我们听着心烦,本来指望能听出点色来,可这家伙也保守,每天就是吃饭了没有,一颗白菜让他能说他*的二十分钟。后来这家伙因为和领导闹了矛盾一堵气调回老家去了,也算是个圪缭人。后来电话系统得到改造,“117”不乱了,外线也不能乱拨出去了。 在那些乱打的电话里最有意思的是给“安老师”打的电话。 变电所在厂区的边上,变电所围墙外边是一所小学校,一下课孩子们的喧闹声就传进来,特别是他们做的时候声音更大,弄得我们有点烦躁。其实这种声音还是挺正常的,是个习惯问题,但因为他每天要响,自然就要引起我们的关注了。 有一天二毛说:“咱们给小学校打个电话吧,每天吵得心烦,咱们也骚扰骚扰他们。” 通北京中医院白癜风研究院治疗效果好吗过“我的白癜风长在眼皮里怎么办114”我们查到旁边小学校的电话。二毛拨通了电话。我和建刚都把耳朵凑过去听。 “喂,你找哪位啊?”对方问。 “…………”二毛捂着话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喂,你找哪位啊?”对方还在问。 “我…”二毛结巴的说,口音变成了河南的了:“俺…俺找俺老师。”这是二毛一贯的套路。他老家是河南安阳的。 “俺老师?”对方犹疑了片刻说:“你是不是找‘安老师’呀?” “是,是啊,我就是找安老师,他(她)在不再啊?” “我给你看一看去,你等着啊。” “还真的有个安老师!”二毛捂着话筒对我和建刚说:“怎么办?” “继续联系呀。”建刚笑着说:“说不定你小子还能联系上一个老师呢。” “谁找我呀?”从电话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声问。“好像是你老家打来的。”有人说。 “谁呀?” “俺呀。”二毛继续用河南口音说。 “你是…你是谁呀?”安老师问。 “俺就是俺,你连俺咋也不知道你了?”二毛拖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你到底是谁呀?” “你先猜猜。” “你是满仓?” “俺不是呀。” “你是三牛?” “也不是。” “那你是四叔?” “是咧,我就是你四叔呀。”二毛知道不能再猜下去了,正好来了个占便宜的机会。 “四叔,你(恁)好,你(恁)咋知道我这儿的电话咧?”安老师的口音也变过来。 “俺想知道就知道不就知道了呗。” “四叔,你是不是为那件事还生俺的气咧?” “可不是,你这一走也不管俺咧,你对得起俺吗。” “可俺也是没有办法呀,四叔,俺知道恁光棍了一辈子,眼睛也看不见,没有见过个女人,可…俺也实在是不能呀,四叔,俺也知道为了我上学恁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可俺将来会报答恁的。” 二毛不知道往下该怎么说了。本来想占人家便宜,却没有想到成了老光棍,还是个瞎子。安老师害电话的水平是真高,可感觉又不像。 “四叔,恁不要再生俺的气了,上回是俺不好,对不起恁呀。”安老师听这边半天不说话以为是她的四叔真的生气了。 “恁咋地不好来呀?”二毛问。 “………” “说呀!” “俺……俺不该不让恁…摸。” “摸啥呀?” 这时学校的铃声突然响了。 “四叔,俺该上课去了,以后咱们再说吧,恁好好保重身体。” 电话挂断了。 “这铃响的真他妈不是时候。”二毛放下电话骂了一句。“眼看就要套住她了,还不知道摸哪儿呢。” “女人还能摸哪?真想不到当老师的也有这样的故事。”建刚说。 “我还得套她,不能白当一回瞎子。”二毛悻悻的说。 “给俺找安老师。”才过了一个星期二毛就忍不住又拨通了旁边小学校的电话。 “谁呀?” “是俺,恁四叔。” “四叔,恁咋又来电话咧?长途电话费可贵咧。” “俺想恁咧。” “家里俺爹俺妈他们都好吧?” “他们好着咧。就是都想恁。” “那恁告诉俺爹俺妈俺这儿都好着咧,不要他们挂记,过一阵学校放假俺就回去看他们咧。” “俺就是想恁,就恁对俺好。”二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俺给恁寄了三十块钱,恁收到没有?” “…没咧。恁给俺寄钱做甚,俺不缺钱,俺就是想恁。” “光想俺不中咧,四叔。上回俺妈不是给恁说了个槐树凹的女人,虽说是个哑巴,可手脚还利索着咧。” “俺看不中。俺就是想恁。想摸恁。”二毛生气,这安老师又给自己找了个哑巴,说话就直了。 安老师半天没有说话。 “俺就是想摸恁。”二毛忍不住索性直来直去了。 “四叔,恁家的大黄狗还好吧?” “好,好。” “恁家的那头长白猪买了没?” “没有。恁老说这些做甚?俺就是想恁。” “谁占着线了?电话老打不进来。”变电所的门一开,科里的老白大大咧咧闯进来大声的问。这声音肯定让那面安老师听到了。 “恁在哪?恁真的是俺四叔?”安老师终于回过味来急切的问。 “闺女,回头咱们再说吧,我这儿有事。”二毛忙放了电话。 “咱们是不是露馅了?”送走老白二毛对我和建刚说。 “差不多,老白那么大声音肯定让她听到了。”我说 “我觉得也是,这个老白真他妈讨厌。”二毛说。 “刚才我听她问猪和狗的事我就觉得不对劲。”我说。 “对呀,我也觉得不对劲。”专业白癜风医院强调治疗须知二毛说。 “怕什么,露了咱们可以再圆回来吗。”建刚说。 建刚这一阵正春风得意,正在和“117”女孩联系着,所以把这类事看得很轻松。 年轻人在一块总好争强好胜,建刚联系了一个二毛心里自然不平衡。二毛对我说:“安老师口音挺甜的,我真的想联系一下。”我不想败人兴致就说:“你觉得有把握你就联系吧。” 于是二毛隔了一个星期又给小学校打电话,但对方缺告诉他安老师不在。又过了几天二毛又打,对方告诉他安老师回老家去了。此时学校已经放了暑假。安老师肯定是要等暑假结束才难回来了。 那真是一个寂寞的暑假,二毛连电话也懒得动了,只有建刚在那里勤奋。 终于暑假结束了。二毛酝酿了很久拨通了小学校的电话。 “你是谁?”安老师问。 “俺是你四叔呀。” “放屁!你个小流氓。”安老师气得骂开了。“我四叔根本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二毛半天没有说话。 “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谁?你从什么地方打的电话?” 二毛依旧没有说话。 “告诉你小流氓,以后不要再给学校打电话,否则我就要报警了。”安老师说完啪的把电话压了。 “就这水平还打电话,瘪了吧?”建刚一边幸灾乐祸的对二毛说。 “她要报警呀。”二毛说。 “怕什么,她哪知道你从哪打的电话。你就白挨她一顿臭骂?反正电话里不就是骂人吗,你连骂人也不会了?”建刚说。 “算了,算了,骂上一顿又能怎么样,为这惹出点事来可不值得。”我劝二毛说。 “我才不怕呢,不就是一个小学老师吗,我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二毛越劝越来劲了。 二毛和建刚在学校的时候都不是好学生,对老师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仇视心理。 几天后二毛又拨通了小学校的电话。 “谁呀?”安老师问。 “是我呀,安老师,估计你也听出来了,请你听我解释,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我可不想和小流氓开玩笑。” “我可不是小流氓,你是没有见过我不知道,其实我长得挺帅的,是个好人呢,。” “好人就不应该打这样的电话。”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混蛋!你和野鸡交朋友去吧。”安老师说完就把电话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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